評<<李天命的一篇序文 --- 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>> 一文
該文的大意為, 王博士認為李博士的文章有語病, 並以《李天命的思考藝術》的序為例, 指出語病之所在。
在開始之先, 不得不佩服王博士高超的筆戰技巧, 他在轉入正題前先有以下聲明:
其實,寫文章要一丁點兒破綻也沒有,談何容易,即使有此能力,也要寫得很小心,甚至要逐句琢磨一番,很難想像一個人寫任何文章都花這樣的心力;李天命的一些文章有語病,可能只是他寫得隨便些,不是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。(我寫哲學論文會字斟句酌,速度如蝸行,有時花四、五小時也寫不到三百字,但在這網誌寫的文章便放鬆不少,假如有人找到語病,我也不會感到奇怪。)
1. 自封後門
就好像一位歌手在批評別的歌手歌唱技巧不濟前, 不忘提醒觀眾自己之前的失誤乃是喉痛所致。
自斷後路會無路可退; 自封後門卻可少守一門。
2. 婉轉自誇
與其直接指出自己的能力, 不如讓讀者自行推敲出來。當然, 給予適當的提示是必不可少的, 此法特別適用於欠缺客觀證據的自誇。
讚美過後, 下面主要探討的問題是有:
甲. 語病的指控能否成立
乙. 這些指控又是否足以構成: 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
甲. 綜觀整遍文章, 我認為所謂的語病主要指 「比喻欠貼切」
王博士認為序中最嚴重的語病分別在 用蛛網去捕捉風的顏貌及提著自己的風燈,照亮未知的旅途 兩句之中。因王博士在指出上述語病後, 寫到 再談其他較輕微的語病, 由此可以判斷王博士認為上述語病最嚴重。
a. 用蛛網去捕捉風的顏貌
王博士認為此句文理不通, 理由是風是沒有顏貌的, 王進一步追問, 如果說風的顏貌是比喻的話, 那麼「顏貌」在這裏比喻風的甚麼呢? 更重要的是你可以用文字、繪畫、說話、眼神、或記憶去捕捉某人或某東西的顏貌,就是不可以用網。
風的顏貌在我看來可以表示風的形態。這樣的質問其實非常可笑, 類似的比喻如太陽的怒火、風的小手等, 非但常見於文學作品之中, 魚之樂中亦俯拾皆是, 不過一來筆者並不認為這是語病, 再者就是王博士早已制敵於先, 自封後門, 故無謂在此一一舉出。
再來就是用網來捕捉風的顏貌是否合理, 我個人的看法是--非常合理, 一般來說, 人們認為風的顏貌(形態)只能從被風吹過的事物中反映, 而蛛網留不住微風更是頗常見的用法。退一萬步說, 就算真的不可以用網捕捉風的顏貌, 不正正就表示了不可胡亂思索問題嗎?
b. 提著自己的風燈,照亮未知的旅途
博士認為未知的旅途五字有問題, 原文如下: 這盞風燈的作用是在荒夜引路,幫助自己到達目的地;然而,假如你走的是「未知的旅途」(不知道目的地或不知道該走的路),提著風燈也未必知道去向、也可能會迷路呀!
思考方法是思考的工具(李氏的信徒稱為利器), 讓我們在思考的過程中避開陷阱, 思考方法並沒有告訢我們應該往哪裡去, 事實上荒夜的風燈只可照亮自己的四周, 為我們指出目的地的是地圖、星光等。然而, 在人生的旅途中, 我們哪有什麼地圖呢? 連星光也往往忽明忽暗。至於可能迷路的問題則真有點莫名奇妙, 手執GPS都可能迷路, 更何況是風燈? 重要的是這盞風燈對你的旅程是否有用。再講, 單用一個可能性作為批評的理據是不充分的, 例如: 「閱讀王博士的文章可能令人智力下降, 故大家不宜多讀」 這句說話肯定不能被否證, 除非我同時提出可能性有多大。
其實嘛, 我也同意上面列出的序是有問題的, 那就是欠缺了對理解力低下人仕的照顧。由於篇幅所限, 故只對「最嚴重的語病」作出評論
乙. 這些指控又是否足以構成: 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
我只看過李天命的三本書(分別為哲道行者、李天命的思考藝術和從思考到思考之上)。在我看來, 李氏的學說主要有思考方法學 和 天人學, 前者由思方五環構成, 主要用於釐清問題和辨別謬誤; 後者則是一些對價值觀和處世原則的看法。至於找出文句中的語病好像不在其論述之內, 把 <<李天……身>> 一文說成以彼之道, 還施彼身實在是張冠李載, 有誤導觀眾之嫌。再講, 王博士一面宣稱自己未曾看過李天命的書(好像在別的文章亦提過未曾與李氏接觸), 但又竟然知道李氏之道在於語病分析, 實在難以令人信服。
若果, 以彼之道的意思是單指那一篇 「應該沒有保存下來, 也不方便問他」的文章的話, 則王博士的指控更難令人信服, 既 「沒有時間看李天命的書」, 又對那
篇文章的內容「全無印像」, 卻又能了解李氏之道, 此樣神乎其神的功夫實非常人能理解。
坦白講, 我認為王博士這篇文章只是一篇「捉字蝨」之作, 至於王博士揚言: 這是「捉字蝨」嗎?那要看我們對文字的要求有多高了。無論如何,我不認為以上所寫的比李天命的一些批評文字更「捉字蝨」
我在此呼籲王博士公開一些李天命更「捉字蝨」的批評, 好教我們欣賞一下博士級的記憶力, 沒時間讀李天命的書的王博士如何才可以全無印象地清楚記得 李天命的一些批評文字更「捉字蝨」。
博士原文:
很多年前,那時我還是 Berkeley 的研究生……如沒記錯,那篇文章是在《明報月刊》發表的,有幾千字長,內容我已幾乎全無印象了……
博士回覆:
- 我沒時間讀李天命的書。我是無意中在網上看到那篇序文,記起當年批過他的文章,才一時手癢寫了一篇文(又得罪人了)。